鍾如云
」 林務局 鍾如云 林農換約山林女戰士1/遺產竟是一紙「租約」 農家女為弱勢奔走勇嗆林務局
從小在山林間長大的鍾如云(61歲),是財務會計專家,她自16歲離鄉北上謀生即很少接觸農事,直到務農的父親過世,家中10個兄弟姐妹無人承繼父業,她才和6妹聯合辦理繼承手續,這才知道她們家只剩下一紙租約,土地所有權早已歸政府,而且南部山區有很多和她相同遭遇的農民,從此她不計辛勞替農民討公道,多次為了農民和林務局官員對抗辯護。鍾女說,日據時代山區土地清查工作只做到台中以北,之後日本人即戰敗退回日本,因此台中以南的山區平地人民幾乎都沒有土地證明,也因此被政府逐一收回國有,近年交由林務局主管,但林務局竟以林地租約迫使農民就範。鍾女強調,林務局以《民法》為手段,不簽租約的林農,屬於《民法》上的「無權占用」,上法庭非輸不可,定讞後就會被裁定需拆屋還地及剷除農作物,這些離開祖先留下家園土地的農民往往欲哭無淚,也哭訴無門,林務局承辦人員一句話「依法院判決行使公權力」,就堵死農民所有的陳情作為。鍾女對農民被林務局強迫拆屋還地的案子十分關心,指控林務局的公告根本就是謊言。(圖/讀者提供)至於簽下租約的農民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鍾女說,因為林務局的租約會規定山林地只能種植造林植物,凡是檳榔、茶樹、咖啡、果園,都是違反租約的農作,不准種植採收,農民如何生活?甚至就連住的地方也有規定大小,3、50坪對都市上班族來說或許不算小,但對山區農民而言,連放農具也不夠。鍾女認為,政府奪取早先幾百年前就在此落戶耕作的農民土地,這是一種搶奪農民賴以為生的私產行為,導致長期以來農民一直飽受政府壓迫而無法安居樂業,但官員不為所動。由於鍾女沒有機會直接面對決策者,只能找林務局的承辦人員,儘管她也知道作用不大,但她說:「告訴他們農民的痛苦與無奈,這些坐辦公室的人才會了解,而且他們可以向上級反映提出修法或放寬政策。哪有還在用50多年前的空照資料來判定農民耕作與否,卻不以農民的實際耕作情形作為依據?何況無論竹林、果林、木林或是雜樹林都是農民的先祖開墾耕作,所以才有今天的各種林貌。」立委陳明文曾找林務局副局長廖一光與林農座談,但顯然大家並不買帳,鍾女說:「因為他們已經被騙了很多次。」(圖/讀者提供)鍾女說著又取出一本林務局印製的宣傳手冊「務實放寬,林農換約不卡關」給記者看,她說:「還不卡關咧,哪個不被卡?哪個能順利換約?」「說不卡關,但限制條件一大堆」。原來最近林務局向農民宣導務實放寬林農換約不卡關,鍾女說,「結果照樣是原來的條件設限,牽扯無法訂約都是一場騙局」,而且現在政府竟想用環團來卡關農民的權益,這就是政府不負責任,根本不想把土地還出來或是給農民承租的一種推托之詞。
山林女戰士2/從紡織設計到化工會計 農家女半工半讀成稅務專家
61歲的鍾如云出生嘉義竹崎鄉一處風景秀麗的山區農家,目前從事財務會計工作的她,是某家企業的財務長,家裡10個兄弟姐妹她排行老4,自小在嚴父慈母的家教中成長,與大自然貼近也從小就開始分勞家中的農務工作,同時學習長輩們的各項處事精神。鍾女回憶幼時表示,小時候就常聽到父親跟母親說家鄉需要開一條道路,因此父親就積極輔佐叔叔參選議員,希望能籌措經費但沒能成功,不過父親並不氣餒反而更積極爭取,最後終於爭取到可以開設道路的核准。鍾女繼承父親的3公頃林地,因為沒有種植與採收、無濫墾山林的問題,因而得以保存。(圖/讀者提供)小時家裡的經濟來源是靠山上種的竹林採收竹筍及造紙產業,鍾女表示,由於不夠支應家裡開支,父親必須另外找收入,帶著村裡的人更深入山區在政府容許開墾的地方耕作,家裡大小事情就由母親一人來持家照顧。鍾女16歲與2姐離開父母家鄉,到台北北投一家毛衣代工廠工作,起初是論件計酬,後來改走設計路線,同時不忘求學,一路半工半讀完成學業。後來紡織業沒落而轉行在醫檢所、化工公司做財會工作,在此期間透過老闆推介到台大法商學院選修法商學系課程為期將近6年。鍾女掌管財會工作累積數10年的資歷,更是橫跨建設業、製造業、服務業等行業,幫業者解決很多財稅問題,甚至行政訴訟等財稅法律問題她同樣精通,是稅務方面的專家。鍾女父親40年前在老家接受當地小學校長頒贈匾額的老照片,母親、姐弟妹及學校老師也都一起入鏡。(圖/讀者提供)
山林女戰士3/住了幾百年土地不是自家的? 林務局「卡地」手法惹爭議
一直從事財務會計工作的鍾如云,在父親病逝的17年後辦理繼承手續時才發現祖傳的土地早已歸國有,且是由林務局管轄所有的山林地,所以她能繼承的只是一紙租約,她只有簽與不簽兩種選擇。鍾女愈想愈覺不對,為何祖傳幾百年的土地不是自家的,而變成要向政府承租?她深入了解後才知道,原來南部山區林農都一樣,只要沒有土地所有權狀的山林地一律收歸國有,農民必須要和林務局簽租約才能保有祖傳數百年的土地,但是即使簽下林務局提供的租約,農民同樣不能種植檳榔、咖啡、茶業、果園等非造林植物,那農民何來經濟收入維持基本生活?鍾女說,林務局對農民的住屋也有限制,眾多農民已被迫拆屋還地,林務局透過民法訴訟強制執行的官司超過1萬多件。鍾女多次參與林務局的協調會,也向立委民代陳情,甚至曾上書蔡英文總統,希望重視農民的困境,她說,某立委說已和林務局溝通,將建物設施的限制放寬,結果還是在原地打轉,「真是想到心就會痛」。由於合約上規定不得耕作的作物都和鍾女無關,她並不需要務農維生,她憑藉著本身的財會與稅務專才,有著自己的專業領域,因此她所繼承的土地租約並無林務局禁止的「濫墾」問題,除了外婆家的土地因為時效已過無法續約之外,父親留下的3公頃林地「租約」得以順利繼承。但鍾女對廣大失去祖地與生存權利的農民十分同情,更是替他(她)們打抱不平,只是她的主張如同「狗吠火車」並無任何成效,但她表示絕不放棄為農民討公道的心願!鍾女強調,「政府搶奪農民土地是不公不義的事情」,她呼籲執政者要還給農民土地、撤銷對農民拆屋還地的告訴案件、保障農民的財產與工作與居住權。鍾女看到雙黃線的縣道會造成通往支線的交通危險,花了數個月和縣府打交道,才讓通往支線的縣道雙黃線被取消並重新標示慢行警示。(圖/讀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