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眞
」 大雅廚具
廚具女人國1／4千金從小搬瓦斯助創業 「這家」傳產45年來女性居多
國際婦女節即將到來，當世界各地慶祝婦女在經濟、政治和社會領域貢獻時，74歲的大雅廚具董事長張光男也高喊「女權時代到來」！這家成軍45年的中部傳產業，不但由二女兒、49歲的張怡嘉接班，扣除以外勞為主的產線人員後，女員工比男員工多一倍，高階主管女性過半，可說是「女力企業」的代表。「這套廚具最特別的是前緣設計瀝水區，能擺放剛洗完的杯子、盤子，水滴經由下方孔洞流入水槽，還有電動升降櫃的設計，不再受身高限制方便取物……。」今年75歲的總經理楊素眞與大雅執行長張怡嘉母女倆，在婦女節前夕接受CTWANT專訪，在台中大雅1700坪的旗艦館中，以「優雅煮婦」身分介紹國產TAYA廚櫃，當中內含許多設計巧思。有別其他廚具製造商員工以男性為主，大雅扣除外勞為主的工廠產線員工，行政、業務含全台工務，女員工共81人，是42位男員工的一倍；全公司15位高階主管，女性就多達9位。這家企業的二代掌門人張怡嘉說，女力是大雅的一大優勢，「技術或管理都能透過資訊數位化取代，但溝通不行，女性的細膩度和溝通力，非常適合這行業，或許沒辦法直接進產線，但在工廠環境、流程的改善，或是傾聽客戶需求、設計產品及售後服務上，女性員工會是非常好的從業人員。」尤其大雅將從建商市場跨入零售市場，更需要女性柔軟又韌性的特質來面對消費者。大雅廚具雖為傳產製造業，卻擁有高比例的女性員工，高階主管女性占比也多於男性，讓大雅成為女力企業的代表、最有溫度的廚具品牌。（圖／翻攝自大雅廚具臉書）事實上，早在張光男與妻子楊素眞創業初期，從瓦斯行到大雅廚具，夫妻倆生育的4千金，都沒缺席過。「4姊妹幫忙洗瓦斯桶、家家戶戶送瓦斯，過年是全家最忙的時候，沒有吃過一餐年夜飯。」張怡嘉回憶說，「我國小6年級時157公分，家裡經營瓦斯行時，曾幫忙送20公斤的瓦斯桶。」經營瓦斯行的同時，張光男也開了大雅廚具，以裝配不鏽鋼廚具為主。「兒時，最開心的記憶就是過年時，一個爐、小瓦斯及鐵架，就做起茶車生意。」「由於家裡都生女兒，沒有人想開瓦斯行，所以爸爸把瓦斯行賣掉，專攻廚具生意。」張怡嘉說。從雲林科大室內設計系畢業後，張怡嘉到知名建築設計公司上班，每天畫圖到凌晨3、4點，回到家休息2小時後，又到公司上班。1997年，25歲的她被父母召回，進入大雅廚具，沒想到，2年後遇上921地震，合作建商倒閉跳票危機四起，她一邊擔心資金周轉，一邊想辦法開拓北部市場。陪著父母度過這些難關的過程，對她都是一場場的歷練。「那個當下沒走過，就不會成就現在的自己！」張怡嘉回首，這段最艱辛的日子，不只成就了個人，也促使大雅從鐵皮屋，發展到現在9000坪自動化工廠。一旁受訪的楊素眞，對女兒的堅持不懈，心疼又驕傲。楊素眞生了四千金，排行老二的張怡嘉個性與她最像，儘管母親仍掛著總經理頭銜，但業務早交棒給女兒，仍不時耳提面命，「個人品牌比產品品牌更重要！」人品甚於一切。張怡嘉摟著媽媽說，「不僅是母女，還是很好的朋友，每天早上都一起去麒麟峰泡溫泉，做什麼都在一起，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認真說起來，大雅的「女力形象」要從2011年說起。當時，大雅首度對外打廣告，原本名不見經傳的中部廚具廠，竟然請到第一名模林志玲代言，知名度大開，背後推手正是老董張光男。大雅廚具董事長張光男13年前堅持請第一名模林志玲代言，雙方整整合作了8年，張光男將林志玲當作女兒般。（圖／報系資料庫）據了解，當時林志玲的代言費，比別人高出10倍價碼，而且一度遭大雅女總及女兒反對。「我和女兒負責業務的，當時心裡就想，這麼多代言費是要賺到哪時？阮尪堅持要請林志玲，說『不然就莫做廣告』，還很生氣轉頭就走。」楊素眞哈哈笑地提起這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沒想到這一合作就是8年，大家幾乎把林志玲智慧高雅的形象和大雅廚具畫上等號，張光男也把林志玲當作女兒般，2019年林志玲結婚，大雅也送上頂級廚具祝福。對於這一段，張光男也有話要說，「要就請最好的啊！」在家在公司都被女性包圍，會不會顯得男人很弱勢？張光男爽朗回應CTWANT記者，「袂啦！我很快活！」甚至認為10年後，台灣企業有一半都將是女性主導。「女性深思熟路，想得比較周全，做事細膩，不會得罪客人又有責任感，男生都比較隨便啦！」張光男觀察，過去傳統重男輕女，反讓男性養尊處優，女性有較多磨練，家有4千金的他，就是女權的倡議者，聊天過程還不忘提醒，「女性一定要有私房錢！不要為了家庭跟社會脫節！」大雅廚具董事長張光男擁有4千金，早期經營瓦斯行就幫忙家裡做生意，目前由二女兒張怡嘉出任執行長接棒家族事業。（圖／大雅廚具提供）
廚具女人國2／921地震危機變轉機 訂單暴增20倍被迫轉自動化生產
在台中大雅發跡的同名「大雅廚具」，50年前從小瓦斯行起家，後跨足廚具銷售，921地震後被迫走出中部，結果成了全國廚具供應商，還斥資7億元打造國內第一條自動化廚具產線，今年營收上看20億元。「我們是被客戶壓著做轉型，邊走邊修正。」與其說是接班，大雅執行長張怡嘉認為更像是和父母合夥創業，4年前還把資工背景的妹妹張育寧找回來，一起拚數位轉型。大雅廚具創辦人張光男與楊素眞，兩人不但是台中大雅人，還是大雅初中隔壁班同學，出社會後楊素眞從事代書工作，被經營玻璃行的公公看中「當媳婦的料」，介紹給兒子張光男。「我們結婚後創業，代書工作門路多，當時瓦斯行營業牌照大多都用買的，我是自己申請，靠著深耕在地的人脈，瓦斯生意相當好。」楊素眞接受CTWANT記者專訪時說，5年後，也就是1978年另設「大雅廚具」，為客戶裝配不銹鋼廚具，90年代隨趨勢轉型跨入歐式廚具，瓦斯行則收掉。「回來後才發現，不管是業務面、管理面，公司有一連串的問題，像一盤散沙，沒人管，當時年營業額2000~3000萬元。」原本在外工作的張怡嘉，1997年徵召回家幫忙，她回憶說，麻煩接踵而來，先是金融海嘯，接著是921大地震，讓管理毫無章法的大雅廚具更是雪上加霜。「那個年代，建商都是開票，而且沒有捧場買一間房子，很難做到人家的工程，所以她當時有7、8間房子，921地震後，被倒債，只好把房子賣掉、土地抵押還債，才走過那段艱辛的日子。」楊素眞在一旁補充。面對數位科技下的轉型，不斷調整組織架構與工作流程，二代張怡嘉認為，「與其說是接班，更像是與父母合夥創業！」。（圖／翻攝自大雅廚具臉書）為了救活公司，大雅被迫走出房市蕭條的中部。張怡嘉先是透過同學介紹取得台北建商的支持，並跟著部分建商推案腳步來到高雄，當房市反轉成牛市，北中南都有建案廚具需要安裝，一下子成了全國型的廚具供應商，營業額暴增20倍以上。不過，和當時赫赫有名的「台灣櫻花」比起來，大雅還稱不上是「品牌廚具」，建商客戶上門說「你們應該要提升知名度！」為了拚出知名度，大雅在2011年砸了2億多元興建地上7層樓共1700坪的廚具展示旗艦館，還不惜代價找來名模林志玲代言，才打開知名度，訂單也隨之蜂擁而至。眼看市場供不應求，大雅決心轉自動化生產，2014年再砸5億元，在台中后里建置9000坪廠房，後又花1億多元購入智慧化生產設備與軟體。從人力作業轉成自動化製造，產能提升5倍，但也經歷一場大革新。負責工廠管理的副總聶慧華就說，資深員工碰電腦會害怕、抗拒，進而挑毛病，甚至還有主管拍桌走人，｢只好親自下去帶員工走製造流程，讓他覺得透過機器工作可以更輕鬆、有效率，感受人力與機器搬運的差異，慢慢接受自動化作業。」圖為張怡嘉年幼時，還可見後方有廚櫃展示和瓦斯爐等產品。（圖／大雅廚具提供）「有些人是架構做好再找客戶，我們是被客戶壓著做轉型，邊走邊修正，但也好在因為不是股票上市公司，公司很靈活，只要家裡自己講好就能執行。」張怡嘉強調，大雅是國內第一家自動化產線的廚具工廠，但數位轉型的路很長，還有很多流程要改善，「大雅一直在轉變、進化，需要討論的地方很多，比起說是接班，更像和父母共同合夥創業。」目前大雅廚具全國新建案市占率2成，而台中大本營約有7、8成建案都使用大雅廚具。張光男表示，「光流理台就很頭痛，訂單滿載，又再買設備下去，下個月就會來安裝，4月會有系統櫃的設備會再進場。」他也早已買下工廠旁的玉米田，打算擴建成1.3萬坪廠房。「現在生產稼動率才6成，還能胃納4成的量，有很大成長空間，所以配合產線調整，數位部分會一直修正，讓稼動率能達到100%。」為此，4年前張怡嘉也叫回在中華電信做資訊系統的小妹張育寧回家幫忙拚數位轉型。楊素眞逐漸交棒給張怡嘉，「我們是一直有訂單，但人員組織架構沒有很完善，卡關的問題都出在人身上。」張怡嘉坦言，自己最不足的就是「好說話、沒原則」，她順勢將最大的弱項人事管理交給妹妹，姊妹倆聯手寫下大雅新頁。楊素眞與張怡嘉主要負責對外業務，圖中董事長張光男與副總聶慧華則負責廠務管理。（圖／趙世勳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