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保總額主委
」 陳彥廷
醫界逼宮1／牙醫師公會全聯會理事長上任5天面臨罷免 傳槓上「順時中派」
前台北市牙醫公會理事長陳彥廷7月底獲選為社團法人中華民國牙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全聯會）理事長，8月1日履新，即刻更換全聯會「三長」，因而惹惱部份理事醞釀提案罷免。知情人士透露，由於遭換職的全聯會江錫仁秘書長等三位一級主管、部份連署罷免的理事與陳時中關係非淺，罷免案也被覆上動機不單純的想像。牙醫師全聯會由全國22縣市牙醫師分會組成，全聯會才剛在7月30日舉行理監事聯誼晚宴，當晚陳時中及蔡總統、賴副總統、衛福部長薛瑞元、防疫指揮官王必勝全員到場，現場高呼陳時中「凍蒜」聲不斷，牙醫全聯會給足陳時中面子，盡展陳的「主場優勢」。據牙醫師透露，全聯會有一項潛規則，理事長由北醫、中山和高醫三校各可擔任一屆三年，其他畢業人數少的牙醫校系輪流「分任」一屆、限任一年，陳彥廷屬於陽明醫學院（現已與交大合併）體系，也是牙醫「少數民族」中本屆最後一任理事長。牙醫師全聯會在今年7月30日晚間舉行理監事聯誼餐會，邀請陳時中、蔡英文總統、賴清德副總統和衛福部長薛瑞元等人參與，全聯會新任理事長陳彥廷（前排右二）也到場力挺，與會牙醫師可說給足陳時中面子。（圖／報系資料照）牙醫界盛傳，被撤換的全聯會秘書長、財務長、及健保總額主委三大重要人事、提案罷免陳彥廷的部分理事，與民進黨台北市長候選人陳時中擔任衛福部長時的「老班底」關連密切，因而引發軒然大波。全聯會出版主委（總編輯）吳棋祥在內部刊物「台灣新醫界」發刊詞中，以「人而無信、不知其可」為題評論，文中強調「牙醫界團結力量」有目共睹，但甫上任的陳彥廷卻違背最基本原則（誠信），事後內部溝通很不暢通，讓公會內部「有如斷掉橋樑」，「誠信」出裂痕，提罷免案就是要讓陳彥廷及參與公共事務的牙醫師引以為戒，因吳棋祥也參與罷免連署，引發矚目。吳棋祥何許人？北市國民黨議員徐巧芯曾在今年5月在臉書針對「衛福部購買快篩疑案」PO文，揭露快篩品牌「羅氏」政醫界人脈。她說，羅氏藥廠代理商「台灣羅氏」的經銷商代理人蔡朝正是民進黨前立委蔡煌瑯的哥哥，蔡煌瑯任立委時，南投縣前議長吳棋祥擔任後援會會長，吳棋祥又是現任食藥署長吳秀梅的弟弟，也是民進黨立委羅美玲的先生。該PO文又讓網友爬梳出吳棋祥的政壇過往，他曾是國民黨籍南投縣議會議長，2012年捲入「南投砂石場案」遭法院以貪污罪判刑6年定讞，國民黨因其涉案無法再提名，羅美玲隨後以無黨籍投入2014年縣市議員選舉當選，2015年羅美玲受邀加入民進黨，吳棋祥也被外界視為由藍轉綠，成為陳時中最仰賴的醫界班底之一。至於遭陳彥廷更換的全聯會秘書長江錫仁，他的太太就是陳時中任衛福部長時最倚重的主秘張雍敏。張雍敏曾是牙醫，陳時中今年5月拍板衛福部「心口司」分家成「心理衛生司」及「口腔衛生司」後，牙醫界業務正式脫離醫事司管轄，獨立於其它醫科之外，有專責單位管理，張雍敏更被陳時中指派代理「口腔司」司長迄今，牙醫界可說陳時中的「大本營」，該項人事安排，可看出陳時中對張多信任。媒體曾報導，陳任內包括防疫、醫政等重大決策，張雍敏都參贊決策，地位宛如衛福部大管家，衛福部每年9月與牙醫師全聯會、消費者團體開會討論健保總額分配給牙醫界大餅，牙醫師全聯會則代表牙醫界與衛福談判對口重要單位之一，江錫仁任牙醫全聯會秘書長、夫人張雍敏是衛福部主秘兼口腔司司長，「神仙伴侶」在「牙醫界」傳為佳話。陳時中今年5月在部長任內宣布衛福部心口司分加成「心理健康司」與「口腔衛生司」，並指派衛福部主秘張雍敏兼任口腔衛生司司長迄今。張雍敏的夫婿江錫仁也是具有名氣的牙醫，且曾擔任牙醫師全聯會秘書長，夫唱夫隨被指是牙醫界佳話。。（圖／報系資料照、衛福部提供）但隨著近年健保財務不斷亮紅燈「餅就這麼大」，醫界各科別競逐健保總額大餅動作日益激烈，牙醫界能先分到健保一大塊「總額」，讓其它領域的醫界人士私下頗為欣羨眼紅。衛福部口腔司與牙醫師全聯會談判健保總額談判對口團隊中有「夫妻檔」，是否符合利益迴避原則，也在醫界引發耳語。一位前牙醫師公會理事長透露，江錫仁與陳彥廷在全聯會內待人接物很溫和，難想「更換秘書長」會引發軒然大波，傳出陳指派「陽明老同學」資深牙醫楊文甫接任秘書長，要積極推動會務，還經過理監事會討論無異議通過，並有意安排被撤換的全聯會幹部，改任會內其它要職，以免耳語影響全聯會形象，沒想到「人事更動」仍讓一部分理事大反彈，痛批陳彥廷違背誠信，直接逼宮，但也有理事認為陳彥廷依慣例行使人事權「為何不行」，兩派理監事對峙一觸即發。針對外傳醫界質疑衛福部主秘兼任口腔司長，與代表牙醫界庾衛福部對口的牙醫師全聯會「前」一級主管是夫妻，恐有違公務員利益迴避原則之虞，對此，衛福部口腔健康司副司長賴向華說，牙醫健保總額談判非口腔司業務。健保會則說，參與總額談判單位很多，無利益迴避問題。至於衛福部部分口腔衛生健康標案由牙醫師全聯會承辦，官員強調，標案都符合法律規定，並依照考試院公務員利益迴避規定處理。
醫界逼宮2／牙醫師全聯會現實體制雙龍頭 理事長vs秘書長誰說了算
牙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全聯會）驚傳新理事長陳彥廷才上任五天，就遭反對派理事以違背「誠信原則」罷免逼宮，反陳派理監事「迂迴」鎖定陳彥廷的「常務理事」資格進行罷免，欲藉此逼陳彥廷「自然」喪失理事長資格，不僅手段激烈受矚目，牙醫師全聯會究竟是理事長說了算、還是秘書長說了算，也在全聯會內引發激辯。罷免提案領銜人、前台南牙醫師公會理事長陳亮光受訪時指出，牙醫師全聯會理事長的推選方式是各區、各校院（牙醫科系）經協商推舉理事長，有點像是「輪流擔任」的性質，以避免牙醫界為了全聯會理事長選舉內耗。他說，按照各牙醫校友會協商默契，今年輪到陽明校友會推舉的陳彥廷醫師擔出任理事長，由於是本屆理事長三年任期的最後一年，前兩任全聯會理事長任期都是一年，任內也都延續聘用秘書長、財務長及健保總額主委，陳彥廷未依照承諾延聘會內重要幹部，違背誠信原則。陳亮光坦承，更動秘書長的確是人民團體新理事長的法定職權，但陳彥廷選前曾承諾不更動會內重要人事，之後卻在理監事會議中，提請換掉前任理事長在內等三位一級主管，其中還包括健保總額主委，由於全聯會9月就要與衛福部談判牙醫健保總額分配，陳彥廷在此時間點更換會內重要幹部，他認為對健保總額談判很不利，也違背誠信原則。前台南牙醫師公會理事長陳亮光推動罷免案，批駁新理事長陳彥廷更動三項人事「違背最重要的誠信原則」。（圖／世界展望會提供）他直言，若陳彥廷選前就表明就職後更換秘書長、健保總額主委及財務長，或許他（陳亮光）所屬的高醫牙醫校友會就未必支持陳彥廷。因為「誠信」最重要，若遭破壞，未來各校校友亦可憑實力競爭理事長，牙醫師全聯會理事長選舉過程恐怕又將「血流成河」。至於有理事將罷免案與年底選戰作連結，他說明，雖罷免時間點確實有些敏感，但他個人提案罷免與政治無涉。即將面臨被罷免的陳彥廷理事長接受本刊採訪時強調，有人指罷免案與「逆時中」有關，但他也有出席7月30日全聯會理監事餐會，力挺陳時中選台北市長，儘管他確實曾在之前立院審查的「口腔衛生師法草案」時，意見未必都庾衛福部一致，但都只是針對政策辯論。至於背後是否真有政治力介入？他不瞭解，也非他關切的重點。陳彥廷還說，上任後更動會內一級主管，是希望透過行使理事長的人事權，更積極推動會務，讓牙醫界更好。他選前也從未用人事權私相授受換取支持，因此，罷免方指控他曾承諾不更換主管、更動主管就是「違背誠信」，他不能接受。針對罷免方痛批他「善後態度也有問題」，陳彥廷解釋，當他得知有理事想罷免他後，曾透過「七校牙醫校友會」向推動罷免的理事，表達希望人事權爭議能回到理監事會的程序做討論，雖對方無回應，他仍願持續開放溝通。只是，他的新人事令已發出，要他讓「前朝」的一級主管都「官復原職」有困難，他也已委請律師向法院提起告訴，主張罷免他理事資格的罷免提案「不應存在」，畢竟罷免方要罷免標的是他的常務理事資格，但罷免原因卻是以他就任理事長後的行為為依據，並非他擔任常務理事時的做為，很不合理。賴副總統7月30日也出席牙醫師全聯會的理監事餐會，與現場牙醫師高喊陳時中凍蒜，還盛讚牙醫師適合從政，因為「虎口拔牙」，沒想到牙醫全聯會接著就爆發茶壼內風暴。（圖／總統府提供）陳彥廷強調目前牙醫全聯會會務正常運作，他也正與新秘書長、財務長及健保總額主委，為捍衛牙醫師健保總額的分配奮鬥，就是因為9月談判在即，他也對那些主張「此時換主管不利爭取健保總額」為由要罷免他的理監事喊話，希望大家暫時放下個人不滿，先讓甫就位的全聯會新主管一個努力機會，共同充實總額談判的準備工作，為牙醫界奮鬥。一位資深全聯會理事直言，牙醫全聯會有時會替全省牙醫爭取衛福部標案、健保總額分配又攸關各縣市牙醫的權益，各大學牙醫校友會雖有默契，由各校畢業校友輪流擔任全聯會理事長，希望能不分學校規模大小、團結牙醫界力量。但換個角度看，如果新任理事長只能「陽春」就職，不准更換前任理事長指派的秘書長、財務長、健保總額主委，那麼主管任期常會比新任理事長任期更久，全聯會豈不等同「秘書長制」？既然如此，何必改選理事長。該理事還說，全聯會近年角色日益吃重，不僅要替牙醫界捍衛健保總額、爭取權益與利益，選戰期間更成為各候選人陣營競相拉攏的對象，若新理事長完全沒人事權，全聯會難免被質疑總是同一批人主掌，也未必是牙醫界及全民之福。至於罷免案中雙方究竟孰是孰非，就看未來法院如何認定。
醫界逼宮3／牙醫全聯會理事長紛爭如馬王政爭翻版 人團法藏灰色地帶
牙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簡稱全聯會）新任理事長陳彥廷才剛在八月就職，上任五天就因撤換秘書長、財務長及健保總額主委，遭部分全聯會理事指控違背選前「不換人」承諾，提案罷免。儘管罷免方很有信心罷免該案，但法界人士卻認為，《人團法》罷免規定有「灰色地帶」，一旦告上法院，結果還很難說。本刊調查，部分「挺陳派」牙醫師全聯會理事，曾去函內政部要求解釋，新任理事長上任五天內即被罷免的適法性。內政部函文說明，《人團法》選舉罷免辦法第29條規定「理事長當選後半年不得被罷免」，但若新理事長的常務理事資格遭取消，理事長職務就需解任。但知情官員也說，內政部對人民團體採寬鬆管理原則，想要罷免陳彥廷理事資格，恐非內政部說了算，最終仍須法院決定。輔大醫學院教授、國民黨智庫永續組召集人陳宜民指出，陳時中當部長前，曾任牙醫師公會全聯會理事長，率先推動試辦牙醫部門健保總額制，擔任衛福部長後更將健保總額制視為重要政績，但近年醫界對健保總額分配作法意見變多，例如總額制導致民眾在健保非給付牙醫項目（例如植牙），得掏腰包花大錢看診，總額制是否真的那樣理想？見仁見智，外傳牙醫師全聯會此次爆發理事長遭罷免提案，導火線也是健保總額談判，再次凸顯該政策對醫界影響有多重要。律師李承志則說，牙醫師全聯會「反對派」欲罷免新理事長理事資格，在人民團體糾紛中並不罕見，昔日馬王政爭案中，馬英九陣營欲藉開除王金平的立院院長黨籍，讓王無法再擁有不分區立委資格、自然喪失立院院長一職，就是一例。內政部函示指出，若人民團體理事長的理事資格遭取消，理事長當選資格也會遭取消，但律師李承志表示，類似手法在昔日馬王政爭時也曾出現，最後很可能是兩敗俱傷。（圖／讀者提供、翻攝自動保協會官網）他解釋，假設牙醫師公會聯合會通過罷免，取消公會新理事長的理事資格，但新理事長的「理事長資格」其實未被罷免，理事長仍可打維持理事資格之訴，並主張續任理事長，等官司有判決後，理事長任期也過了，不難看出人團法原本傾向「保障現任理事長不必甫上任即遭對手罷免」之立法原意，但也留下「法律灰色地帶」。儘管此案凸顯人團法罷免規定有「灰色地帶」，但李承志說，該灰色地帶是否應修法完備，長期以來法界見仁見智，主因在於修法牽一髮動全局，舉例而言，公司法中明訂，公司董事若被剝奪法人代表即喪失董事資格，但這只適用於企業，未必適用其它人民團體。實務上人民團體若出現類似爭議，只能交給法院作主，這也是為何一般人民團體內若各派人馬失和，通常會選擇召開臨時理監事會「攤牌」，而不會直接「發動罷免」，畢竟罷免手段，表面上看似簡單粗暴能達成目標，但最後卻常造成兩敗俱傷。「馬王政爭」發生在2013年9月，當年時任總統的馬英九以國民黨主席身份引用特偵組資料，譴責立院院長王金平對檢察體系進行司法關說，王金平堅決否認，民進黨則表態力挺王金平，國民黨後來宣布將開除王的黨籍，欲藉使王喪失不分區立委身份，就不能再當立院院長。但王隨即向法院提起「確認國民黨員資格存在」民事訴訟，9月13日獲法院裁准保留黨籍的假處分，暫保立法院院長資格，也開啟馬王雙方的法律大戰，馬王最後雖握手言和，但國民黨內元氣大傷，之後即政黨輪替，特偵組也遭裁撤。馬王政爭時，馬英九總統曾以國民黨主席身份要求取消王金平黨籍、自然喪失不分區立委及立院院長身份，但王金平則發動法律戰提告捍衛黨籍，雙方最後馬王雖握手言和，但已經重創國民黨士氣。（圖／報系資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