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轉戾點
」電影頻道2/《富都青年》導演王禮霖曾來台當移工 40多歲大病一場追導演夢
王禮霖(中)首次當導演,表示最想說的還是馬來西亞這片土地的故事。(圖/甲上提供)48歲新銳導演王禮霖執導電影《富都青年》,深刻刻畫動人兄弟情,成功讓吳慷仁抱回金馬影帝肯定,他自己也入圍金馬最佳新導演,該片獲金馬評審團主席李安稱讚:「很真誠的電影,處理得非常好。」王禮霖首次當導演就入圍金馬最佳新導演,他接受時報周刊CTWANT專訪時透露,他2018年因免疫力下降、細菌感染,生了一場大病,躺在醫院住院一整週,這才讓他想起深埋心中已久的電影夢,「我那時候就想,如果明天就離開了,我有什麼遺憾,就覺得應該要為自己夢想爭取一下,那怕我已經40多歲了。」王禮霖過去多擔任監製,包括《分貝人生》、《迷失安迪》、《樂園》等片,也是唱片公司及經紀公司的老闆,天天當空中飛人到處找投資,過勞讓他身體出問題大病一場,這也因此成為他的人生轉戾點。首次當導演,他說自己最想說的還是馬來西亞這片土地的故事,「我想說的就是人跟人之間的情感,想去感受這些人面對環境、生活壓力,如何去互相取暖跟照顧。」而《富都青年》講的就是吳慷仁、陳澤耀這對沒身分證、無國籍的兄弟,在馬來西亞混雜各國外勞的底層社會中,如何相互扶持的故事,聚焦在移工跟身份認同等議題。王禮霖當初因為大病一場,決心一圓導演夢。(圖/王禮霖提供)王禮霖透露,1999年曾到台灣的樹林鐵工廠當過外勞,當時他念廣告設計工作遇到瓶頸,透過姊姊仲介來到台灣工作,來到異鄉人生地不熟,天天在熱到不行的鐵工廠工作,住也是住在頂樓加蓋,生活幾乎都是靠同工廠的菲律賓人照顧,他撐了僅短短半年就決定回馬來西亞,「當大家來自不同地方,支撐你面對困難的時候,我覺得是人跟人之間的那種關心跟愛。」當他事業面臨低潮,碰巧有朋友邀請他去參加金馬創投,有了機會拍電影,這段人生經歷也成為他的靈感來源,加上他希望觀眾理解馬來西亞的貧窮議題,以及無血緣的家庭成員之間是如何扶持,進而催生出現今的《富都青年》故事。王禮霖不只有當年來台鐵工廠的互相扶持的經歷,他與片中演員陳澤耀也有著合作15年的深厚情誼,兩人之間不只是經紀人與藝人,感情更是深厚如同家人。王禮霖感性表示,當初他在陳澤耀17歲時就簽約合作到現在,他都叫陳澤耀「兒子」,兩人歷經來台發片失利、之後陳澤耀轉當演員打拼至今,之間的革命情感相當深刻。王禮霖(中)跟陳澤耀(左)合作15年建立深厚情誼。(圖/金馬執委會提供)王禮霖表示,當初考慮《富都青年》裡的弟弟角色時,就覺得陳澤耀相當合適,笑喊:「這角色就很像他一開始17、18歲剛入行,什麼都不懂,有點屁孩的樣子,還原他以前的真實面貌啊。」兩人攜手打拼多年,雙雙入圍金馬最佳新導演、最佳男配角肯定,雖然最後跟獎項擦身而過,但王禮霖也很看得開,鼓勵陳澤耀再繼續努力,「我跟阿澤合作很久了,就覺得沒關係,我們下次再努力。」訪問中總能聽到王禮霖人生中化危機為轉機的契機,健康出問題大病一場,讓他想起電影夢;事業走到低谷,轉個彎又讓他找到想說的故事,進而走上導演路,過往的曲折都成為了他的養分。問起他如何走出低潮,他感性表示,有時候是老天給了另一個機會,「就跟自己說,都是可以去跨過面對的,你要有勇氣跨出去,給自己機會去嘗試。」並拿先前《分貝人生》成功找到張艾嘉演出為例,「那時候導演說不可能,我那時候是監製,我說就試試看,不試永遠沒機會,永遠都要給自己的50%的公平機會去嘗試。」對於電影票房,王禮霖表示翻開過往馬來西亞電影在台的票房紀錄,都不算太漂亮,不過他依舊抱持希望,笑說:「那就希望這一次能夠破例,有些機會啦。」《富都青年》現正上映中
電影頻道2/黃姵嘉曝人生轉戾點 悲觀性格靠大自然紓壓
樓一安執導《該死的阿修羅》以無差別殺人案為開端,6個角色的命運也隨之改變,原來善惡只是偶然,片中以影像實際呈現,當一念之差作出不同選擇,誰都可能一瞬間變成阿修羅,宛如平行時空的雙重結局,令人印象深刻。聊起人生中的關鍵轉捩點,黃姵嘉立刻想到大學畢業的時刻,「那時候我在想要繼續跳舞,還是要當演員。」黃姵嘉表示當時她想得很單純,舞蹈系出身的她,已經跳了將近20年的舞,「如果我人生可以嘗試沒嘗試過的領域,或許會有什麼好玩的。那時候我想說去玩個兩年,如果沒搞出什麼,大不了就回來跳舞就好。」並表示這個決定到現在都沒後悔過,一旁的樓一安聽到立刻吐槽:「都得(金鐘)獎了,還後悔?」黃姵嘉則大笑回:「說不定我繼續跳舞會很厲害啊。」樓一安表示《該死的阿修羅》希望能帶給觀眾溫暖及希望。(圖/趙文彬攝)片中許多角色皆因過度壓抑生活的無力及憤怒,卻苦無出口,導致人生一步步走向失控。外表看似陽光、開朗的黃姵嘉也坦承,她其實有人群恐懼,在人群裡無法放鬆做自己,骨子裡性格也很悲觀,當遇到難以解決的壓力或重擔時,她甚至會時不時冒出很負面的念頭,但她強調:「當然我不會真的去做(傻事),因為我很愛自己,但當有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警示燈,讓我知道我很不滿意現在的狀態。」她現在也已經找到很棒的紓壓方式,那就是露營,大自然讓她得以好好放鬆,感受愛,「我就覺得大自然很無私,願意展現它所有面貌給你,沒有任何隱藏,任何人來我都會給你一樣的美麗。」看起來陽光可愛的黃姵嘉,骨子裡卻相當悲觀,壓力來襲時會想很多。(圖/趙文彬攝)樓一安則表示,求學時代他也曾有過莫名憤怒,當他看到新聞上出現無差別殺人新聞時,他第一時間想的是:「我會不會在自己生命的某一刻,也曾經這樣?我大概可以理解他那個瘋狂的想法,我總要做一點什麼,我就要魯蛇一輩子嗎?我是不是一轉念就覺得我就做一個什麼給大家看看好了?」正因如此,讓他催生了電影劇本,透過寫劇本去試著表達,人人都有不同的面相。樓一安表示,過去他的作品都帶有悲劇、憤世感,但《阿修羅》劇本反覆修了13個版本,不同於以往的風格,他希望能帶給觀眾溫暖跟希望,並透露原先安排黃姵嘉飾演的vita黑化,明明以前被欺壓,但換了工作就反過來欺負人,「後來這個設定在開拍前一天,我把它刪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溫暖的結局,讓整部電影不因悲劇而失去希望,因為善惡可能只是偶然,而每個人都可以選擇成為更好的人。樓一安與黃姵嘉各自分享他們消化壓力憤怒的方式。(圖/趙文彬攝)